第一百四十章槿鋮剜心成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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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章槿鋮剜心成全
他不知道要在這灰暗的日子裏熬多久才能熬出頭，直到莫驚春愛上了一個人，他的心也跟著悸動。
這麽多年了槿鋮才覺出活著的意義，感覺這世間待他也不完全是無情的，至少他們之間還有了一個孩子。
可天公不作美，讓他擁有以後，又偏偏將其奪走。
失去落落以後，在鎮魔境的那些日日夜夜，槿鋮每一刻都是煎熬。
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兒，他覺得，這上天給他的救贖，是千帆過盡，也是苦盡甘來。
可落落卻再一次倒在他懷中。
槿鋮無力跪坐在地上，眼神煥散，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皆失了色，因為哭過，聲音變得嘶啞，像是破碎的木槿，讓人聽了心顫：“莫驚春……”
莫驚春手中碎玉沒抓穩，落在了地上他也無暇顧及，到底是後悔，還是心疼？
胸口空曠的那處讓他不知所措。
槿鋮不斷地為落霽傷口處灌入魔氣，護住落霽心脈，將自己在鎮魔境所得盡數傳給落霽，讓他能活下去。
散盡功力後，他又變得一無所有了。
槿鋮沒了魔氣護體不過是個普通人，在環境惡劣的魔界受盡摧殘，他深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。
槿鋮佝僂著身子跪在莫驚春面前，乞求道：“我認輸，你不是一直看不慣我嗎？跟我鬥了這麽久，也沒能殺了我。
只有落落夾在中間受苦，我倒希望你捅的是我，只要落落好好的就什麽都好……”
言至深處，槿鋮再也抑制不住失聲痛哭，哭喊著：“你沒有心啊！你沒有心！如何愛他？你對他只能帶來傷害！”
“如此，我便將我的心還給你。”
俊美的面容被淚水占滿，發紅的眼尾令人心頭泛上酸楚，他就像是深冬的純白木槿花，不願屈於霜雪，卻在日覆一日的折磨下，被凜冬覆蓋。
拾起落霽的玉蝶木劍，毫不猶豫的刺進胸膛，寒涼的指尖觸上砰砰跳動的心臟，心尖被凍得一顫，神識也融合了幾分進去。
槿鋮是人，沒了心會死的，他跪在地上，伸出鮮血淋淋的雙手抓住莫驚春衣擺，懇求莫驚春能夠好好愛落落：“我求你……不要……再傷害他了，保護好他……連帶著我的那一份，好好愛他……”
失了七竅玲瓏心，槿鋮再也支撐不住，倒在落霽身邊，沒了呼吸。
胸口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浸染了全身，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被人隨意丟棄的破布。
莫驚春百年不變的冰塊臉在槿鋮死時，神情覆雜。
那個被他拋棄了十餘年的心回到空蕩蕩的胸膛，溫暖從心口蔓延全身。
那一刻，他對落霽的愛意再也控制不住，如冰封的泉水被人擊破封層，源源不斷的湧出。
原來……這就是愛的感覺。
胸口像是被人攥住狠狠地擰紮，疼的讓他緩不過氣來，莫驚春無力跪倒在地，紅著眼眶爬到落霽身邊。
錯了……
一切都錯了！
是他的錯。
他不該入無情道。
他不該拋下槿鋮。
他更不該為了壓制陰煞強行留下落落。
落霽得了魔氣暫時保住了性命，被重傷的身子卻是極其虛弱，現在還是昏迷不醒，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他緊閉雙眼，像是睡著了一般，莫驚春將他擁入懷中，動作輕柔的像是撚起一片六出雪花，生怕一用力，落落就會碎在他手中。
望著渾身是血的槿鋮，心中只餘下無盡的悲涼。
“槿鋮……”
莫驚春像是在喊那個他憎恨的槿鋮，此刻喚的又像是從前的自己。
他本就不該受這些苦楚，他沒有錯，錯的是天道，可他偏偏沒有能力逆天而行，才造就了這樣的慘劇。
是槿鋮，曾經飽受折磨的自己成全了他，槿鋮什麽都知道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。
人間萬般苦楚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。正是因為他曾經太苦了，才將心剜出踏入了無情道。
從前落落總是說他沒有心，不懂愛。現在他有了心，終於可以好好擁有落落了，連帶著槿鋮的那一份，與落落長相廝守，白頭到老。
定不會再像從前那般，沒心沒肺地強迫落落了。
莫驚春把槿鋮埋在了靜寒峰的白梅林，他舍棄槿鋮時就是在魔界玉蝶梅樹下。
現在他剜心成全，也該將他葬在這裏。
落霽昏睡了許多日，一直被困在夢魘出不來，他還以為自己死後到了陰曹地府。
莫驚春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他，就連南星君來了也不理會。
落霽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莫驚春，胸口好痛，腦袋好痛，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。
他記得他之前好像在魔界，和槿鋮在一塊兒，然後莫驚春殺過來了……
再然後，莫驚春要殺槿鋮……
“槿鋮呢……”
許久未進食，喉嚨幹澀不已，剛一開口便劇烈咳嗽起來。
莫驚春趕緊遞上一杯茶水，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起，拍著背順氣。
清新的茶水順著喉嚨滑進去，滋潤了幹疼的嗓子。
見莫驚春沒有作答，落霽也感覺出不對勁，再次問道：“槿鋮呢？他在哪兒？”
莫驚春將槿鋮剜心告訴了他。
落霽一怒之下，將手中茶盞朝著莫驚春扔過去。
莫驚春沒有躲，茶杯砸到額角，碎片劃破皮膚，鮮血順著白皙無瑕的臉滑下，鮮血的顏色刺目。
落霽不願再看他，將頭扭到一邊，冷冷道：“放了我，或者殺了我。”
莫驚春聞言心疼不已，長臂一攬，緊緊地將人箍在懷中。
“對不起……是我對不起你……”
落霽胸口帶著傷，動作幅度不敢太大，索性就由他抱著。
莫驚春哀聲乞求落霽：“別推開師尊好不好，是師尊錯了，師尊不會再纏著你了……
師尊就這樣抱抱你，什麽也不幹，給師尊一點點時間。”
落落是愛他的，可他那時是塊真真正正的木頭，不知何為情，何為愛。
現在他有心了，而落落早就對他失望透頂，為什麽總是這樣？
“等你傷好了再走好不好，可憐可憐師尊，最後再陪師尊一會兒。”
莫驚春說的不無道理，他現在拖著傷重的身子，離開舜華宗若是碰上妖邪，就只有等死的份。
“槿鋮，他也在這裏，哪怕你討厭師尊就當……就當是陪陪他好了。”
落霽感到身上的人兒越來越沈，這才發現莫驚春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他了。
上一次還是中了詛咒，以蛇身交融的，再加上自己昏迷的那些日子，算下來也有一月有餘。
莫驚春會被陰煞噬體化出原型也不奇怪，落霽陡然想起之前莫驚春餵他吃的赤蓮子還剩了些。
這個時候要落霽用身體解煞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莫驚春和槿鋮本就是同一個人，莫驚春得了七竅心以後，不再是個木頭。
看他的眼神也帶著萬千愛意和無盡的柔情，舉手投足間也有了槿城的影子。
落霽一見他便會想起槿鋮，心頭總是帶著遺憾。
赤蓮子的效果終究是比不上灼幽，落霽丟下莫驚春獨自去尋槿鋮。
落霽掐訣化去槿鋮墳頭的細雪，開了一壇千日春，坐在地上。
他喉嚨梗塞，他想說什麽，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。
除夕已經過了，現在是春天，只可惜靜寒峰冰天雪地沒有春天。
他剛穿來便是初春，也是剛遇見槿鋮的時候，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年了，現在卻陰陽兩隔。
默默地看雪，看花。
心中思念太過濃郁，壓抑不住時便抱起酒壇狂飲清酒，心頭的傷妄想以酒精緩解。
醉意上心頭，兩行清淚滑落眼角，不慎滴落在手邊的木劍。
不知是不是落霽的錯覺，他感覺手中的木劍隨之一震。
落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。
玉蝶梅本就是苦寒之物，用它打造的劍自然也是陰性，在鬼哭淵旁待的久了，木劍中生出劍靈並不稀奇。
落霽沒有太在意。
只是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，腕間的姻緣線另一頭淩亂地纏繞在劍柄，若隱若現，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在醉意的侵食下，落霽不知何時，竟是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莫驚春清醒過來不見人影，才一路找過來把他帶回去。
“落落，風雪大，進屋睡吧。”
落霽醉了酒好像真的忘掉了那些令他心煩意亂的事情，迷迷糊糊間看著那張俊逸的臉，帶了幾分槿鋮柔情。
對嘛，這才好看，這麽美一張臉天天板著像什麽？
落霽為了穩住身形順勢勾住莫驚春脖子，喊道：“阿槿……”
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，莫驚春感覺這酒香也有些醉人，讓他面頰燒了起來。
他很想將落霽留在身邊，永遠不分開，可他愧對落霽。
只要體內的陰煞之氣壓制住了，他可不至於做這麽無恥的事。
既然落落不喜歡他，還在生他的氣，他便不敢僭越雷池半步。
雲深小築只有一張床，莫驚春就這樣擁著落霽躺床上，回顧著自己做的這些荒唐事。
莫驚春得天獨厚，什麽破爛事兒沒遇見過？天道總是捉弄他。
很想抓住落霽不放，可他明白了，有些時候，可能就是放手才能讓落落不受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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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要在這灰暗的日子裏熬多久才能熬出頭，直到莫驚春愛上了一個人，他的心也跟著悸動。
這麽多年了槿鋮才覺出活著的意義，感覺這世間待他也不完全是無情的，至少他們之間還有了一個孩子。
可天公不作美，讓他擁有以後，又偏偏將其奪走。
失去落落以後，在鎮魔境的那些日日夜夜，槿鋮每一刻都是煎熬。
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兒，他覺得，這上天給他的救贖，是千帆過盡，也是苦盡甘來。
可落落卻再一次倒在他懷中。
槿鋮無力跪坐在地上，眼神煥散，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皆失了色，因為哭過，聲音變得嘶啞，像是破碎的木槿，讓人聽了心顫：“莫驚春……”
莫驚春手中碎玉沒抓穩，落在了地上他也無暇顧及，到底是後悔，還是心疼？
胸口空曠的那處讓他不知所措。
槿鋮不斷地為落霽傷口處灌入魔氣，護住落霽心脈，將自己在鎮魔境所得盡數傳給落霽，讓他能活下去。
散盡功力後，他又變得一無所有了。
槿鋮沒了魔氣護體不過是個普通人，在環境惡劣的魔界受盡摧殘，他深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。
槿鋮佝僂著身子跪在莫驚春面前，乞求道：“我認輸，你不是一直看不慣我嗎？跟我鬥了這麽久，也沒能殺了我。
只有落落夾在中間受苦，我倒希望你捅的是我，只要落落好好的就什麽都好……”
言至深處，槿鋮再也抑制不住失聲痛哭，哭喊著：“你沒有心啊！你沒有心！如何愛他？你對他只能帶來傷害！”
“如此，我便將我的心還給你。”
俊美的面容被淚水占滿，發紅的眼尾令人心頭泛上酸楚，他就像是深冬的純白木槿花，不願屈於霜雪，卻在日覆一日的折磨下，被凜冬覆蓋。
拾起落霽的玉蝶木劍，毫不猶豫的刺進胸膛，寒涼的指尖觸上砰砰跳動的心臟，心尖被凍得一顫，神識也融合了幾分進去。
槿鋮是人，沒了心會死的，他跪在地上，伸出鮮血淋淋的雙手抓住莫驚春衣擺，懇求莫驚春能夠好好愛落落：“我求你……不要……再傷害他了，保護好他……連帶著我的那一份，好好愛他……”
失了七竅玲瓏心，槿鋮再也支撐不住，倒在落霽身邊，沒了呼吸。
胸口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浸染了全身，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被人隨意丟棄的破布。
莫驚春百年不變的冰塊臉在槿鋮死時，神情覆雜。
那個被他拋棄了十餘年的心回到空蕩蕩的胸膛，溫暖從心口蔓延全身。
那一刻，他對落霽的愛意再也控制不住，如冰封的泉水被人擊破封層，源源不斷的湧出。
原來……這就是愛的感覺。
胸口像是被人攥住狠狠地擰紮，疼的讓他緩不過氣來，莫驚春無力跪倒在地，紅著眼眶爬到落霽身邊。
錯了……
一切都錯了！
是他的錯。
他不該入無情道。
他不該拋下槿鋮。
他更不該為了壓制陰煞強行留下落落。
落霽得了魔氣暫時保住了性命，被重傷的身子卻是極其虛弱，現在還是昏迷不醒，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。
他緊閉雙眼，像是睡著了一般，莫驚春將他擁入懷中，動作輕柔的像是撚起一片六出雪花，生怕一用力，落落就會碎在他手中。
望著渾身是血的槿鋮，心中只餘下無盡的悲涼。
“槿鋮……”
莫驚春像是在喊那個他憎恨的槿鋮，此刻喚的又像是從前的自己。
他本就不該受這些苦楚，他沒有錯，錯的是天道，可他偏偏沒有能力逆天而行，才造就了這樣的慘劇。
是槿鋮，曾經飽受折磨的自己成全了他，槿鋮什麽都知道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。
人間萬般苦楚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。正是因為他曾經太苦了，才將心剜出踏入了無情道。
從前落落總是說他沒有心，不懂愛。現在他有了心，終於可以好好擁有落落了，連帶著槿鋮的那一份，與落落長相廝守，白頭到老。
定不會再像從前那般，沒心沒肺地強迫落落了。
莫驚春把槿鋮埋在了靜寒峰的白梅林，他舍棄槿鋮時就是在魔界玉蝶梅樹下。
現在他剜心成全，也該將他葬在這裏。
落霽昏睡了許多日，一直被困在夢魘出不來，他還以為自己死後到了陰曹地府。
莫驚春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他，就連南星君來了也不理會。
落霽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莫驚春，胸口好痛，腦袋好痛，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團。
他記得他之前好像在魔界，和槿鋮在一塊兒，然後莫驚春殺過來了……
再然後，莫驚春要殺槿鋮……
“槿鋮呢……”
許久未進食，喉嚨幹澀不已，剛一開口便劇烈咳嗽起來。
莫驚春趕緊遞上一杯茶水，小心翼翼的將人扶起，拍著背順氣。
清新的茶水順著喉嚨滑進去，滋潤了幹疼的嗓子。
見莫驚春沒有作答，落霽也感覺出不對勁，再次問道：“槿鋮呢？他在哪兒？”
莫驚春將槿鋮剜心告訴了他。
落霽一怒之下，將手中茶盞朝著莫驚春扔過去。
莫驚春沒有躲，茶杯砸到額角，碎片劃破皮膚，鮮血順著白皙無瑕的臉滑下，鮮血的顏色刺目。
落霽不願再看他，將頭扭到一邊，冷冷道：“放了我，或者殺了我。”
莫驚春聞言心疼不已，長臂一攬，緊緊地將人箍在懷中。
“對不起……是我對不起你……”
落霽胸口帶著傷，動作幅度不敢太大，索性就由他抱著。
莫驚春哀聲乞求落霽：“別推開師尊好不好，是師尊錯了，師尊不會再纏著你了……
師尊就這樣抱抱你，什麽也不幹，給師尊一點點時間。”
落落是愛他的，可他那時是塊真真正正的木頭，不知何為情，何為愛。
現在他有心了，而落落早就對他失望透頂，為什麽總是這樣？
“等你傷好了再走好不好，可憐可憐師尊，最後再陪師尊一會兒。”
莫驚春說的不無道理，他現在拖著傷重的身子，離開舜華宗若是碰上妖邪，就只有等死的份。
“槿鋮，他也在這裏，哪怕你討厭師尊就當……就當是陪陪他好了。”
落霽感到身上的人兒越來越沈，這才發現莫驚春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他了。
上一次還是中了詛咒，以蛇身交融的，再加上自己昏迷的那些日子，算下來也有一月有餘。
莫驚春會被陰煞噬體化出原型也不奇怪，落霽陡然想起之前莫驚春餵他吃的赤蓮子還剩了些。
這個時候要落霽用身體解煞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莫驚春和槿鋮本就是同一個人，莫驚春得了七竅心以後，不再是個木頭。
看他的眼神也帶著萬千愛意和無盡的柔情，舉手投足間也有了槿城的影子。
落霽一見他便會想起槿鋮，心頭總是帶著遺憾。
赤蓮子的效果終究是比不上灼幽，落霽丟下莫驚春獨自去尋槿鋮。
落霽掐訣化去槿鋮墳頭的細雪，開了一壇千日春，坐在地上。
他喉嚨梗塞，他想說什麽，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。
除夕已經過了，現在是春天，只可惜靜寒峰冰天雪地沒有春天。
他剛穿來便是初春，也是剛遇見槿鋮的時候，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年了，現在卻陰陽兩隔。
默默地看雪，看花。
心中思念太過濃郁，壓抑不住時便抱起酒壇狂飲清酒，心頭的傷妄想以酒精緩解。
醉意上心頭，兩行清淚滑落眼角，不慎滴落在手邊的木劍。
不知是不是落霽的錯覺，他感覺手中的木劍隨之一震。
落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。
玉蝶梅本就是苦寒之物，用它打造的劍自然也是陰性，在鬼哭淵旁待的久了，木劍中生出劍靈並不稀奇。
落霽沒有太在意。
只是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，腕間的姻緣線另一頭淩亂地纏繞在劍柄，若隱若現，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。
在醉意的侵食下，落霽不知何時，竟是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。
莫驚春清醒過來不見人影，才一路找過來把他帶回去。
“落落，風雪大，進屋睡吧。”
落霽醉了酒好像真的忘掉了那些令他心煩意亂的事情，迷迷糊糊間看著那張俊逸的臉，帶了幾分槿鋮柔情。
對嘛，這才好看，這麽美一張臉天天板著像什麽？
落霽為了穩住身形順勢勾住莫驚春脖子，喊道：“阿槿……”
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，莫驚春感覺這酒香也有些醉人，讓他面頰燒了起來。
他很想將落霽留在身邊，永遠不分開，可他愧對落霽。
只要體內的陰煞之氣壓制住了，他可不至於做這麽無恥的事。
既然落落不喜歡他，還在生他的氣，他便不敢僭越雷池半步。
雲深小築只有一張床，莫驚春就這樣擁著落霽躺床上，回顧著自己做的這些荒唐事。
莫驚春得天獨厚，什麽破爛事兒沒遇見過？天道總是捉弄他。
很想抓住落霽不放，可他明白了，有些時候，可能就是放手才能讓落落不受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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